党的群众纪律是党的性质和宗旨的重要体现,彰显了中国共产党纪律建设的鲜明人民性特色。加强党的群众纪律建设是中国共产党密切同人民群众的血肉联系、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律、维护党的长期执政的关键举措,也是贯彻执行党的群众路线、不断夯实党的群众基础的重要抓手。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十分重视党的群众纪律建设,在百余年的探索实践中取得了重要成效,积累了宝贵经验。提炼、萃取、总结这些宝贵经验,对深入推进新时代党的群众纪律建设以及全面从严治党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一、牢记性质宗旨,筑牢群众纪律建设的思想基础
中国共产党的性质和宗旨决定了党在任何时候都要把群众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始终与群众保持密切联系。加强党的群众纪律建设必须以牢记党的性质宗旨为根本要求,以始终保持和发展同人民群众的密切关系为核心,以走好党的群众路线、获得人民群众的拥护支持为根本目的,不断培养和强化全体党员干部密切联系群众的思想意识。
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以毛泽东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深刻认识人民群众对革命胜利的关键意义,高度重视教育引导全党密切联系群众。1929年4月,毛泽东在一次干部训练班上专门强调,“每个共产党员要有争取群众的观念,共产党员要如和尚念‘阿弥陀佛’一样深刻,随时都要叨念‘争取群众’。”1934年1月,毛泽东在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上郑重提出,同志们要着重注意“关于群众生活的问题”,从土地、劳动问题到柴米油盐问题,只有满足了群众的需要,群众才会热烈地拥护我们。1944年9月,毛泽东在追悼张思德的会上作了《为人民服务》的讲话,要求全党同志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成为群众纪律建设的重要思想基础。1945年4月,在党的七大报告中,毛泽东号召“教育每一个同志热爱人民群众”“一刻也不脱离群众”。毛泽东还将密切联系群众上升为党的工作方法,提出“在我党的一切实际工作中,凡属正确的领导,必须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这既是党的群众路线,也是工作路线,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在党的群众纪律建设中的具体运用。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在改革开放和长期执政条件下,复杂的国内外环境使党的群众纪律建设面临新的挑战,出现了部分党员干部忘记党的宗旨、脱离人民群众的现象。对此,邓小平从党的生死存亡的战略高度,要求加强党的群众纪律建设,强调各项政策和工作,必须以人民拥护、赞成、高兴、答应作为出发点和归宿。江泽民提出,“我们党要始终代表中国最广大人民的根本利益”,各级干部都要牢记“联系群众,宣传群众,组织群众,团结群众为实现自己的利益而奋斗”。胡锦涛从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出发,教育全党要“坚持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此外,党中央还先后开展了“三讲”教育、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教育、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等活动,都对广大党员干部深刻认识党的群众路线和群众纪律起到润物无声的教育作用。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不但深入开展了一系列党内集中教育活动,还从反对“四风”入手,整治一切脱离群众的问题。从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到当前正在开展的党纪学习教育,无不贯穿着党的群众纪律教育的重要内容,包含着对广大党员干部站稳人民立场的根本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我们坚持不懈整治“四风”,进行主题教育,就是“要教育引导广大党员、干部始终同人民群众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可以说,党内思想教育是党的群众纪律建设的重要途径。只有全党始终高度重视密切联系群众,把党的群众纪律教育当做一项重要政治任务来抓,全体党员才能从思想源头上减少违反党的群众纪律的行为,牢牢站稳马克思主义的人民立场,更好践行新时代党的群众路线。
二、着力建章立制,构建系统完备的群众纪律规范体系
群众纪律作为党的组织和党员在贯彻执行党的群众路线和处理党群关系过程中必须遵循的行为规则,仅仅依靠党员干部的自觉遵守是不够的,还必须发挥党内法规制度的刚性约束作用。从根本上加强党的群众纪律建设,最终要落实到构建一套系统规范、科学有效的群众纪律体系上来,使党的群众纪律成为“硬约束”而不是“软皮筋”。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以来就注重规范群众纪律,随着党的事业发展壮大及党内规章制度的不断完善,党的群众纪律也逐步发展、形成体系。党的一大制定的《中国共产党第一个纲领》指出,“我们党要把工人、农民和士兵组织起来”。党的二大《关于共产党的组织章程决议案》明确规定,我们共产党是“要‘到群众中去’要组成一个大的‘群众党’”。这是目前已知党的文献中最早关于处理党群关系的基本规定。进入土地革命时期,党更加重视群众纪律,以确保获得广大群众对红军的支持。1928年6月,党的六大制定的《政治议决案》提出,“党的总路线是争取群众”。1929年9月,《中共中央给红军第四军前委的指示信》第一次明确提出“群众路线”的概念。同年12月,古田会议决议指出,红军是“为了宣传群众、组织群众、武装群众,并帮助群众建设革命政权才去打仗的。”从而进一步明确“红军与群众”的关系。毛泽东还制定了红军应当遵守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其中“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打人骂人”“不损坏庄稼”“不调戏妇女”等都是对群众纪律的具体规定。
改革开放后,党中央陆续制定了一批重要党内法规,党的群众纪律体系得到丰富发展。党的十一届五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规定,各级领导干部都是人民的公仆,没有搞特殊化的权利;加强党组织和群众对党的领导干部和党员的监督。党的十三届六中全会通过《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同人民群众联系的决定》,明确规定了各级党员干部深入群众的具体方法和脱离群众的纪律处分,并提出在党内普遍开展群众路线再教育。这是党首次对党群关系问题作出专门决定,对于进一步规范党的群众纪律具有里程碑意义。此后,《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建设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党的作风建设的决定》《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决定》等,都对党的各级组织和全体党员如何正确处理党群关系问题进行了强调和规定。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全面从严治党背景下,党中央统筹推进依法治国和依规治党,推动党的群众纪律体系进一步完善。2012年12月,中共中央政治局通过《十八届中央政治局关于改进工作作风、密切联系群众的八项规定》。2015年修订的《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详细列出违反群众纪律的行为及处分细则,并将其单设一章,进一步凸显群众纪律的重要性。其后,党中央又于2018年和2023年两次修订《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关于群众纪律的内容得到与时俱进和充实完善。党的十九大通过的《中国共产党章程(修正案)》明确规定了党的六大纪律,群众纪律就是其中之一。由此,党的群众纪律被正式写入党的根本大法。这一系列党章党规的颁布实施,逐步构建起内容科学、程序严密、配套完备、运行有效的法规制度体系,为党的群众纪律建设提供坚实制度支撑。
三、注重从严执纪,强化群众纪律的刚性约束
纪律的生命力在于遵守和执行。坚持严格执纪是维护党的群众纪律的严肃性和权威性的重要保障。中国共产党历来高度重视严明群众纪律,不仅制定了相应的规章制度和纪律规矩,而且坚持纪律面前人人平等,确保党的群众纪律有效执行。
党中央在各个历史时期都严肃惩处、毫不姑息违反群众纪律的言行。1937年10月,延安发生的“黄克功案”是我们党严守群众纪律的典型案件,党中央并未因黄克功是参加过井冈山斗争和长征的老同志有所偏袒,而是当着群众宣布死刑判决,以此还被他枪杀的陕北公学学员刘茜及其家人公道。李公仆回忆抗战时期的晋察冀军区时提到,有位连长因某家商铺曾悬挂日本旗,便率队没收其货物资财,来改善部队给养,此事反映到军区后,军区认为处理不妥,在充分调查后发现该铺掌柜是受到胁迫而并非汉奸。于是将损失如数归还,并要求连长在群众面前承认错误,接受民主审判。两年徘徊时期,受错误思想影响,陕西省旬邑县部分领导干部在农田会战中出现作风粗暴、打骂体罚群众的恶劣情况,党中央对此高度重视、严格处理,经调查核实的700多名打骂过群众的干部受到处理,并在群众大会上公开检讨。进入新时代,党面临的国内外环境依旧复杂,为了持续巩固党的执政基础,做好新形势下党的群众工作,必须坚决纠正一切损害群众利益的不正之风。全党严格贯彻执行《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严肃处理经调查发现及群众反映的各项违反群众纪律的行为。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对一切侵犯群众合法权利的行为,对一切在侵犯群众权益问题上漠然置之、不闻不问的现象,都必须依纪依法严肃查处、坚决追责。
党的群众纪律的有效执行还要坚持惩治和预防并举。在坚持“严”的标准同时,还应注重发挥党内监督和群众监督的预防作用。早在1927年,党的五大就学习借鉴苏联的监察委员会制度,选举组成中央监察委员会,成为党的历史上最早进行党内监督的纪律检查机构。新中国成立初期,党中央为“加强党的组织性与纪律性,密切地联系群众,克服官僚主义”,决定成立中央及各级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1951年7月,《监察通讯员试行通则》要求各级人民监察委员会设置人民监察通讯员,明确规定调查党员干部“损害国家或人民利益的行为”是监察通讯员的重要任务。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持续落实党内监督机制,确保党的群众纪律严格执行。2016年10月,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强调要坚持党内监督和人民群众监督相结合,将“加强作风建设,密切联系群众,巩固党的执政基础情况”作为主要监督内容之一。党中央还强调运用监督执纪“四种形态”,重视党员的倾向性和苗头性问题,做到抓在抓小、防微杜渐,避免小错铸成大错,对监督党员干部遵守群众纪律具有重要意义。
党的百年历史反复证明,什么时候党的群众纪律执行得好,党群关系就密切,党的事业就顺利发展;什么时候党的群众纪律执行得不好,党群关系就受到损害,党的事业就遭受挫折。站在新的历史方位上,我们更加需要从党的群众纪律建设的百年历程中汲取经验智慧,推动党的群众纪律建设的思想基础、制度支撑和纪律执行环环相扣、融会贯通,不断严明党的群众纪律,厚植党执政的群众基础,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积蓄磅礴力量。
(作者系省委党史和地方史志研究室第四研究处三级主任科员)